繼續畫面感。。繼續放飛
繼續黑暗 。。。。。希望你們還看得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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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的雨依然没有停歇。正如新闻里所说的X号风球来袭。
如果当初给你选择,你还会在我身边么?
她的声音如同夏夜里的一阵凉风,吹醒了他的意识。
当初,的确,他就好像一葉孤帆,被命运的浪花冲到了她这个港湾,从此停留在此。一转眼就是这么多年。他居然从来没有想过,要离开。
所以,易兆风,你当初的理想是什么呢?
理想?我的理想?他问自己。
年少的时候只是为了生存,渐渐的为了自己的职责,慢慢的为了她。
所以,我的理想大概就是你吧。他淡淡的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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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到理想,她忽然发现其实自己也没有什么理想。一样为了生存,然后为了力争上游,最后为了所有人的生命。一辈子大约也是为了别人而活。
同病相怜么?她说。
或许。他回答。
房间里没有开灯,白昼如同黑夜一样。闪电划过的光芒照在脸上,显得格外清冷。
有點冷。
他把她圈在怀里,好像抱着稀世珍宝,生怕被人抢了去。
易兆风,告诉我,这一年里,你都经历了什么。她埋首于他的颈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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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个闪电划过,光闪在他的脸上。
他的表情忧郁,眼睛像蒙上了一层薄雾。
叙述他如何被选中,如何目睹了排除异己的残杀,如何被神召见。他用了轻描淡写的语气。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。
其实在告解室醒来的一瞬间,我想死。我并不想成为魔鬼的工具。但是,当我看到了被打成蜂窝的金天,我害怕了。我怕一下个血溅当场的就是你。
这只是一场骗局。他冷笑。一切的新秩序,只不过是一个错觉。桌底交易从来没有停止过。只不过从赤裸裸的夺取变了暗地里的骗取。蒙蔽的是众生的眼睛。
我不能改变什么。我不是上帝,拯救不了苍生。我唯一在乎的是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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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感觉到他的手在颤抖。她贴紧他。
既然已经被选定做木偶,后面那根线谁牵着都一样。不同的是,用力的轻重。
幸好有你。不然我早成了筛子。她淡淡的说道。脑海里浮现出那出节奏激烈的血腥圆舞曲。
外面的雷声隆隆。楼上的音乐放的更大声。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。
反反复复放着同一首歌。
各种空虚冷冷冷
吹散风里梦
过去的心仍然炽热
今天已变了冰冻
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
两个人忽然沉默,静静的听着飘过来的歌声。
如果今天是世界末日,那就是永恆。
手機的響聲,打破沉默。
KENT的電話,阿媽,妳還好嗎。今日有一家公司,希望我們幫他們運一批貨。
什麼貨。
軍火。
這麼坦白?你沒告訴他們令氏已經不插手這些生意了麼?
我已經言辭拒絕了。但是他們沒有放棄,希望我們考慮一下。明天還會來,指明要見你。
知道了。明天我回來。她回復完,丟開手機。
本來想脫離俗世,原來一日都不得安寧。
明天回公司?他起身。看著她從衣櫥裡拿出他寬大的襯衫,套在身上。
是。畢竟我還要做你的木偶,賣力演出。
他從床上跳下,穿上一套棉質衛衣褲。一身慵懶打扮。十分不同。
發生了什麼事麼?
不要說不開心的事。她岔開話題。
她穿著襯衫的樣子有點性感。保持的很好的身材,修長筆直的雙腿。頭髮懶散的披在肩頭。
多年來一直低脂少油,嚴格控制飲食。但是從來不控制飲酒,煩躁的時候還會抽兩根。他看著她的背影,笑出了聲。
此刻,她倚著窗台,吞雲吐霧。纖纖手指隨意的夾著香煙。 臉上,帶著一絲憂鬱。
笑什麼,未施粉黛,雖然有些憔悴,但是任不失風韻。
只是想起,每次妳抽煙的時候,我就這樣看著妳。一看就看了這麼多年。
不膩么?
怎麼會,他搭著她的肩膀,手指輕輕的在她的臉上摩挲。這個動作,在過去歲月的長河裡,他想多多少次,直到真的擁有她了之後,才敢付諸行動。
妳後悔么?他問。後悔就這麼被我。。。我這樣一個無權無勢普普通通的男人。。。。
我從來不知道後悔是什麼。你以為沒有我的默認,你能得逞?她的嘴角揚起, 掐滅了煙。
的確如此。原來自己只是跌入了她的圈套。他拉過她,按住她的肩膀,狠狠的吻著。
外面的暴雨似乎小了一點。
幾個人走下一輛黑色商務車,撐起一把把長柄黑傘,向他們這棟樓走來。整齊劃一,好像專門操練過的儀仗隊。
這輛車,很眼熟。看不清車牌。這种商務車,沒有幾千也有幾百。她想。
不知道是什麼人,他說。
你住的地方,不起眼,卻臥虎藏龍。她像自言自語。
果然眼光毒。他想。這幢樓里的人,他一個都沒見過。更不知道背景。也許是神的眼線。他一直這麼認為。
樓上的歌聲仿佛更加響了。
她忽然做了一個噓的動作。他便學她屏住了呼吸。
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里,似乎夾雜著微弱的呼號。
半小時過去,一把看著像刀的物體從上面刷的一下掠過,快的看不真切。消失在雨幕中。接著一些含含糊糊,混沌不清的聲音混雜著。
記憶中突然又痛,只因空虛在作弄
你似北風,吹散我夢。
就讓,。。。
突然音樂戛然而止,錄音機從窗口飛了出來。跌落混沌世界,粉身碎骨。
世界突然安靜了。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。
他和她對視了半分鐘。出了什麼事。
各掃門前雪。他說。確實,這棟樓里一個個身份不明。誰又能成為誰的上帝。
這年頭居然還有人用錄音機。她笑了笑。
電子化的時代,恐怕連CD機都快淘汰了。
餓不餓。做飯。她進了廚房。
有粥有菜。
水蒸氣升騰,窗外的雨霧,窗內的熱氣。玻璃很快模糊一片。
他伸手在玻璃上寫了幾個字
過去的心,火般熾熱。
她抬頭,現在呢?
已經被你融化了。快要燒成了灰。不信妳摸。
拉著她的手,放在胸口。
仍然堅實的肌肉。腰線。寬厚的背。
這些年,你也嚴於律己。她的手在他胸前畫著圈。
當然,為了時時刻刻都配得上妳。他低頭額頭抵著她。
易兆風,你再發神經,就沒飯吃了。
有情畢竟也不能飲水飽。他在身後輕輕抱著她。等待她的菜出鍋。
整整一年,沒有吃到過這個味道。他狼吞虎嚥。
黑暗,只需填飽肚子,只有食不知味。
只有無邊寂寞,空虛籠罩。
如果你願意,如果還有可能,我可以隨時做給你吃。她摸了摸他的頭,有些疼惜的說。
他忽然被戳中了淚點。咸澀伴著飯菜,一起嚥下肚子。
傻瓜。她伸手抹去他的眼淚。
X號風球似乎並沒有玩夠,仍然肆虐著。
那些奇怪的人並沒有離開。車靜靜的停著。直到夜幕降臨。遠遠遠遠依稀看得到霓虹。而這塊地方,仿佛被教堂圈入了一片死寂。
樓上再沒了動靜。
酒香瀰漫,他和她熱吻,翻滾,跳躍。一直到精疲力盡。擁抱著對方睡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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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,X號風球終於準備離去。
他依依不捨,送她走出樓。
忽然一個自由落體 砰的一聲著地。。。。映出了一地的紅色。。。